by the sea by xiaoying chang
在沈露身上,我見識到了女人天生做戲的本領,而我跟沈露的交情和跟亦芳的又不一樣:我跟亦芳是童年玩伴,自然是無話不談,但亦芳從小到大都是好命女,感情亦平順單純,是故很多複雜、或說灰暗一點的感覺,她是完全不懂的。我也不想用些挫折的情緒干擾她。我知道她能聽我一回五回甚至十回,但改變自己的還是只有自己,過度的傾訴總是更容易眈溺。
我跟沈露從來不多說什麼,我們是不言而喻的,是行動、是肉體、是華麗的野獸派。
即使是多年以後的今天,我仍然認為肉體是一種象徵主義,是一種好比說淹沒主題的形式;在其中無論是感情、教養或現實都游離到主題之外,而主題不外乎就是人。當然我也知道這種過度簡化的結果只是將我某些隱晦的感受轉移成另一個超然的形式世界。
就像植物,亦是另一個超然的形式世界。
前幾天無意中在書店發現一本叫【葉子博物館】,順手翻了翻,竟然看到了一種叫"大葉落地生根"的多肉植物,很像兩年前被我連根拔起的那棵疑似仙人掌,於是回家後我趕緊上網去查:
大葉落地生根:景天科,拉丁名 Kalanchoe daigremontiana,原產非洲馬達加斯加島的熱帶地區,為多年生草本植物。喜溫暖及陽光充足,耐乾旱。株高50-100公分,莖單生,直立,褐色。葉交互對生,葉片肉質,長三角形,葉長15-20公分,寬2-3公分以上,具不規則的褐紫斑紋,邊緣有粗齒,缺刻處長出不定芽,風一吹就落地生根,長成新株。為複聚傘花序、頂生,花鐘形,橙色。
啊!原來葉子邊緣那些小小的鋸齒叫不定芽,好像孫悟空拔下的汗毛,"咻"的一吹就變出分身來。據書上說這便是無性生殖。
突然解決了長久以來的疑問,但奇怪的是我也只高興了一下下,立刻又生出一股微微的悵然,很多事情彷彿也是這樣,不知道的時候才是最美的。
唉!我真難被取悅。
不止一次,前夫也曾這麼說我:『妳還真難被取悅。』
我望著他略帶歉笑卻又愛莫能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結婚不過兩個月,我已覺得疲倦得無法忍受,但我不明白的是,那兩個月我們實際的相處不過兩禮拜,那陣子他特別忙,忙得即使回到我這兒也講不上幾句話,立刻呼呼大睡。
他不在我也煩,他在我更煩。
就好像小時候看到那個電視廣告:一名女子懨懨地坐在床邊,愁眉不展。
而台語旁白這麼說道:「來也仙,不來也仙..」,當時我一直追問母親,卻始終不得其解。
後來才知道說的是女子的M.C.,經痛。
原來男人不多不少,恰如我的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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