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這是第三次,前兩次,老實說她早忘了細節,只記得地點,一次是在上外雙溪的車裡,一次是在南部的一家小旅館裡。
忘不了的是兩次她都哭了。
其實他是個殘忍的情人,對她做過不少殘忍的事說過不少殘忍的話,但此刻她寧可原諒寧可失憶;也許他變了呢?也許他感到愧疚呢?也許這也許那,也許是也許不是,總之她不想擔心那麼多了,就把自己交給未知交給命運交給那所謂的愛吧。
比較令她不自在的是他身邊總跟著一個蒼白聒噪的女孩叫蜘蛛,像個小秘書,煮飯打雜接電話客套虛飾的應對讚美著他以及他身邊的一切,而以女人的直覺她彷彿預感到了,蜘蛛跟他必定有些什麼。
果然第二次上他那兒,蜘蛛去接她,在車上蜘蛛突然轉臉盯著她,頗不以為然地說:『我如果是妳我就不會回來,』她頓了頓:『妳真的不在乎他有別的女人嗎?』
她愣了一下,有點感動,因她天真的以為蜘蛛為她打抱不平,後來才知道,蜘蛛是在宣誓主權。
那個晚上,她睡得迷糊,朦朧中聽到他低聲說:『把衣服脫了。』
她嚇了一跳--此刻的她已然一絲不掛,怎麼?.....
當下她一驚--他不是對她說的。
蜘蛛不知什麼時候已悄悄爬上他的床。
他仍不斷地耳語:『把衣服脫了。』
蜘蛛顯然不從,一個要扒一個要閃,兩人嗯嗯啊啊發出聲音似乎樂在其中。
她霍然明白了,忍住淚,半開玩笑地清了清喉嚨,提醒那入戲的兩個人還有第三個人存在:『原來你的床這麼擠。』跟著她坐起身,想了想,兩腳下了床起身並說道:『不打擾你們了。』慌亂的她摸著黑窸窣穿上衣服,床上的男人有點怒意但又不得不好言相勸:『我不一直都是這樣嗎?難道妳還不瞭解我嗎?』
而床上的蜘蛛則是幽暗中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她,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猛然一陣涼意颼颼如蛇鑽入她的背脊。
2009-07-12 21:02 ||分類:老情人|迴響:8|點閱:4329
回應: 床上的蜘蛛
禍害遺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