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30

一個詞在時間裡的奇遇?

振保坐在床沿上,看了許久。再躺下的時候,他歎了口氣,覺得他舊日的善良的空氣一點一點偷著走近,包圍了他。無數的煩憂與責任與蚊子一同嗡嗡飛繞,叮他,吮吸他。

第二天起床,振保改過自新,又變了個好人。



十一個鐘頭以前,聽砲爺節目中提到有些男人挺「喜歡」自己的腳ㄚ子,跟著舉〈紅玫瑰與白玫瑰〉中佟振保的那一段洗腳為例。完了!當下我腦海中只有這兩個大字,這一段「洗腳」似曾相識,但我肯定它絕不是出自張愛玲的文本,有可能是評張的水晶或是陳柄良,或是出自我朋友flower 一系列看張的小文?於是我翻遍書架所有可能線索,翻遍了「看張」,冀望我這個突如其來卻不解不快的答案能夠至少如孟煙鸝的繡花鞋,怯怯地向我走來。

然後我就根本忘了這事,又漫無止境的,抽出書架上一本又一本無關的書,有的看兩行,氣味不合,再塞回去,有的看了好幾頁,便放在床頭櫃上,作為這幾天主要的閱讀之一。我都是這樣看書的,不但符合我善變不專的心性,也有助於我日漸弛懶的記憶力,一本書要從頭到尾看完那還真是近年才修得的功夫。我書架上最破舊被我翻過最多遍的書大概就是萬年曆。而且一本書再好看翻到中間就欲振乏力了。這是我的壞毛病,跟我那好奇心等量其觀又並行不悖,是故每隔一兩個禮拜,我就要整理一下堆積床頭甚至枕頭下的書。而我看了書以後又是這樣焦慮與心慌,總要回想起正在書寫的文章中,有哪些犯錯哪些囉嗦哪些天真幾近於無知的眩技,這麼一來,每天的閱讀總是適當的削減去我寫下的字句,彷彿影子拖著身驅重覆叮嚀:「喂!別走太快啊!當心踩空呀!」

方才心虛到了一定的程度,我心想,好吧!就把 JK 送我的簡體版的《小禾卑》拿出來讀一下,不期然卻在〈多告訴我一點〉這則小說的顯微鏡裡,看到了佟振保正在自憐而悲傷的,洗著他的腳ㄚ子。

我終於找到了答案,繞了一個大圈子,而且,彷彿錯過卻又頓悟了什麼;原來,比好奇多一些的毛病叫徹夜不眠窮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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