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5-09

就是沒那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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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異鄉過了幾年快樂而放縱日子後,我終於領悟到自己完全不是一個徹底絕情的料,我仍舊有愛 - 不管是愛人或是被愛的需要,於是我回家了。那幾年是我人生中最顛簸困頓的歲月吧!家裡破產,母親一度失蹤,父親中風,餐廳停擺,老實說從小到大我除了大小姐以外也沒做好過什麼角色,我心想,趁著青春的尾巴,睜隻眼閉隻眼找張飯票算了! 至少可以讓我的家庭不再破碎,讓我的父母得以頤養天年.....

回台灣之前,我有幾個追求者,我選了最老最平凡卻最有錢的一個,重點是:他在台灣的老家有一百多坪而且沒有人住,光衝著這點,我想,最起碼可以安頓我的家人吧。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就是沒這個命。

男人原本在美國的事業有成,在我回台的同時,他亦雄心勃勃地轉赴大陸投資,哪個曉得這一去就羊入虎口了:那三年,他只回台過三次,脾氣一次比一次壞 ( 我後來才恍悟是投資失利的關係 ),有一次是趙少康和陳水扁選台北市長那年,我們正要去趙少康的場子聽政見發表,我不過說了一句:趙和陳都是激烈的理想份子(現在來看顯然我說錯了),他就不行了,當街跟我跳起腳來,一副要拼命的樣子。我們氣沖沖地回到家,繼續吵,吵到後來他趕我,我悲從中來拉著我媽氣急敗壞地走出他家,正好外面下起大雨,我媽嚎啕大哭:說她對不起我,說都是她不擅理財使得好好一個家弄到這種地步。望著自責不已狼狽不堪的母親我亦哭得稀哩嘩啦,怎麼辦呢?還是得過下去啊!我只有忍氣吞聲,再回到寄人籬下的日子裡。

那幾年慧雨稱得上是我的心靈止痛丹,只要一想不開我便約她喝咖啡,拿著我的命盤,那個壞脾氣男人、和其他舊愛新歡的命盤,陽武陰同祿權科忌一陣亂飛,我心想:我已經不要愛情了,甚至我都可以盡最大的努力說服自己做個賢妻良母,這樣的讓步還不夠徹底嗎?

命運哪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呢?

根據慧雨的說法,我的命就三個字:苦半生。她還說我這一輩子只有結婚才是出路,而且要「媒妁之言,閃電結婚。」我記得小時候高陽也這麼告訴過我媽;媒妁之言,好呗媒就媒吧!於是我的親朋好友就開始幫我物色對象了;總計我相過親的對象有:珠海聖誕燈飾工敞老闆,省議員的兒子,報社編輯,商會會長,竹科工程師,還有一個少將退伍的叔叔等,有朝一日我若能寫出那些故事來,縱然達不到契訶夫的境界也絕對是一齣齣豈可乎豈可不乎的警世劇,那些個過程之荒謬之哭笑不得,總而言之在第八個相親對象出現之前,我再也受不了啦!!我跟慧雨央求道:我看我這輩子別嫁了吧!跟妳好好學習斗數面相,起碼將來能混口飯吃,好不好?慧雨知道我有點根器,又看我命盤中確實有太陰文曲同宮(術士命格),也就收了我這個徒弟。打那時候起,我的朋友都成了我的免費實習對象。

看過我文章的朋友大概知道,我待過的行業多到手指腳指數不完,廣告公司,電視公司,雜誌,唱片,劇場,廣播,配音,飯店,畫廊......(喔別數了,再數我要哭了), 認識的朋友也還真不少,當年李立群才認識我的第二天就叫我梅花,因為有土地就有她, 可惜後來印證的卻是下一句:越冷她越開花,這是閒話,不多說,還是轉回算命吧!算我自己的命,算我朋友的命,那年我在李壽全公司當企劃,做的是王力宏的第一張《情敵貝多芬》,我把力宏照片拿給慧雨看,並問她會不會紅?一定紅,慧雨說:還會紅透半邊天,不過要讓李壽全多簽幾年,照力宏的面相來看他這一兩年是紅不了的。我如實告訴了壽全,卻被壽全說一頓,壽全是個實心人,他很容易相信別人,那時力宏的母親給他的感覺就是 Super nice,什麼事情都沒問題。但是兩年以後,力宏並沒有跟壽全續約。

諸如此類的例子不勝枚舉,但為什麼要舉這個例子呢 ?我要說的重點是:【言者諄諄,聽者藐藐】。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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