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15

玫瑰達人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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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亦芳有沒有看過小四的這一面,亦芳說沒有。
「小四為什麼不交個正經一點的男朋友呢?」我又問。
「唉她那個人,其實很自卑,」亦芳嘆口氣:「那張臉那麼臭脾氣那麼壞,誰敢要她?」
「可是她為什麼要跟小寶呢?誰都比小寶強吧?」
「勸過她啊!她不聽嘛!」亦芳說:「她們從小就在一起的。」
「從小在一起還搞成這樣?」我搖搖頭:「真是不堪。」
「妳咧?妳好一點沒有?」亦芳笑著問我:「什麼時候復出江湖?」
「我現在沒有江湖了,」我苦笑道:「我現在滿腦子粉紅色的漿糊。」

事後我問亦芳有沒有看過小四的這一面,亦芳說沒有。
「小四為什麼不交個正經一點的男朋友呢?」我又問。
「唉她那個人,其實很自卑,」亦芳嘆口氣:「那張臉那麼臭脾氣又那麼壞,誰敢要她?」
「對啊!可是她為什麼要跟小寶呢?誰都比小寶強吧?」
「勸過她啊!她不聽嘛!」亦芳說:「她們從小就在一起的。」
「從小在一起還搞成這樣?」我搖搖頭:「真是不堪。」
「妳咧?妳好一點沒有?」亦芳笑著問我:「什麼時候復出江湖?」
「我現在沒有江湖了,」我苦笑道:「我現在滿腦子粉紅色的漿糊。」
粉紅色的漿糊,是當年我對幸福所能描述的最大可能了,至於為什麼有這種聯想我不知道;然而無論怎麼想我認為跟張凊絕對脫離不了關係,他是我的初戀男友。他的人像名字一樣故佈疑陣,每個人都以為他叫張清 ─ 可對不起,少了一點清ㄑㄧㄥ就成了凊ㄐㄧㄥˋ,說文解字裡,凊,寒也;他這個人的確是這樣,乍看是清的,再近,就覺得冷了。
大概是從他開始,我的愛情就走向"冷處理"吧。

和張凊之間多少年來的曲折這又是另一個故事。重要的是那幾年我們仍維持著一種似有若無的熱情與曖昧;比朋友多,比情人少,偶爾忍不住了也會做愛,我倆之間就像一片巧克力鮮奶油蛋糕,充滿了墮落的危機,卻又蓬鬆香甜的口感。這種感覺多年來有增無減。但每次做完愛兩人也都會陷入極度的後悔,好一陣子避不見面,又好一陣子小心試探。明明早就分手的兩人卻偏偏這樣持續著;連我自己都不明白。作為一個情人張凊太無情,我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根本不適合。也想把他徹底忘掉,好幾次差點成功了,但不管我是不是刻意遺忘,這些年每到一個命定的分岔時刻,張凊便會出現在眼前。

明知道他不會肯的,但不試一下、我也不甘心。
「張凊,我要結婚了。」於是我在電話裡這樣跟他說,果然,一個鐘頭以後他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假裝一臉很為我高興的樣子。這之前我們有兩年沒有見面了,是最長的一次,中間有通一兩通電話。

「誰啊?」張凊迫不及待地問:「是那個畫漫畫的嗎?」
「那個早八百年前就沒有了好不好?」我瞪他一眼。「我幹嘛要告訴你是誰?」
「我才能決定要不要去喝喜酒啊!」他笑著說。
「我也不一定會請你呀!」我也笑著說。
張凊貼著我的鼻尖說:「妳怎麼還是這麼壞?」
「如果你要,我可以更壞一點。」 我面無表情地說。

那個晚上竟是前所未有的美好,好像夜空下的露天馬戲團,旋轉木馬加凌霄飛車,天上的星星笑著滑過我的胸前,留下一串串留在脖頸、胸膛的齒印咬痕。

「妳最好還是多考慮一下!」臨走前他還是這麼說。
我笑笑,有點心事重重。想問的話始終不好問出口,那是個笨問題,我一輩子都問不出口,但怎麼辦?我終究只是個女人,我終究只想問他,張凊你還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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